我们骑着快马赶到连城外的山匪营地,那里盘踞的人并不多,所以岑寂才想着一个人出手。
“这……真的不叫多吗,”行空喃喃,“起码有上百人了。”
我当天帝之前曾经和诸神一战,那时一口气杀的,又岂止上千人。
“无需废话,岑寂,我们两个上。”我对行空道,“你去找机会解开那些被绑的商人。”
“好,”行空点头,“你们都小心。”
我担心出手没分寸会吓到岑寂,便只是跟在他身后偶尔出手,所幸他武功高强,刀光剑影间我们俩人如入无人之境,行动意在斩首。
只要拿下山匪头目,救走人质并不是问题。
岑寂耍一手漂亮的好刀,破空断水。我也是使刀的好手,只不过多年不曾执兵司杀,已然生疏,空有招式罢了。
被绑的商旅就在一边,主要的火力都被岑寂和我吸引,行空悄悄溜过去用短兵割开麻绳,叮嘱商旅们往连城内逃。
山匪人多势众,我和岑寂被分隔开,各自且战且进,进不了,便暂时僵持。我抽空打量了下岑寂那边,倒还算游刃有余。
怪不得敢一个人闯山匪营,也怪不得之前行空那么怕他,确实有几分实力与豪侠气概。
“云笈,我来帮你!”行空朝我喊了一声,此时我正反身抬手夹住一柄大刀,使力震断,将断刃扔在一边。
行空从外面挤进我身边已经是费了大把的力气,还帮我,我的确要感谢他的一片好心。
丹青扇扑地展开,帮行空挡下兵刃,我朝他道:“你当真一点术法都不用?”
“不用!”行空坚决道。
“好,你不用,我要用了。”我将扇子扔到他怀中,拢指掐诀,浅金的法光一散,周围的山匪纷纷倒下。
岑寂还诧异我与行空的动作为何如此之快,片刻间就解决了大批的山匪,我提醒他道:“擒匪首啊,岑大人!”
“好!”岑寂点了点头,飞身往山匪营中去,不一会儿便将他们的头头抓住了,五花大绑地提出来。
“我得将他押回城中,两位要一起吗?”岑寂喘着气,额上还流了点汗,看来刚才那战确实让他不太吃得消。
行空正要高兴地说一声好啊,被我淡淡一瞥制止了,从他怀中抽回折扇,用扇柄点了点他的肩胛,悄声道:“莫忘你我约定,巳想必已在天上等你。”
行空对岑寂正色道:“你先走吧,我们俩要去别的地方。”
岑寂扶着佩刀,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离开,背影仍是如苍松般劲直。
“很好,一半元神拿出来,”我摊开手掌,“然后处理一下你在凡间的事,就给我回去司时。”
行空抓了抓脑袋,取出一半纯白的元神,慢腾腾地交到我手上,“那个……”
我拿过元神,“要说什么快说。”
“没有完整元神的话我应该也能在凡间留一段时间的吧?”行空黑色的眼珠一转,狡黠得好像是想出了什么鬼主意,自然我也相信他确实有些坏水。
“可以,不想魂飞魄散尽管留在凡间。”我抱起胳膊,“忽然想到,那个虞渊或许有能力,让你永远留在凡间。”
“什么意思?”
行空看上去有些紧张了,额头上几分薄汗,我刻意逗他,道:“冥魇幽府,深谷千丈。跟了他,这辈子就再看不见太阳了。换句话说,你也是和天帝对立了。害怕吗,与他结交,你可是差一点就没了小命。若是与他做了什么交易,要脱身也没这么容易了。”
一股寒意自我指尖升起,骨节微僵,之前帮于应凡解除咒术时那股不祥怨力转移到了我身上,这副躯体难免被打上标记,时时提醒着我这件事。
“好了,自去处理你凡间的事情吧,处理完了就尽早回去复任。”我挥了挥手,告别行空。我的路,可还远远没有走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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