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另一个世界的十年之约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
张灵灵早已经去陪着吴邪胖子到福建隐居了。
我心里知道，这本不该是孩子承受的事情，但他自己倒还乐在其中——“和吴邪还有胖子一起的日子，让我觉得有朋友真的很好。”
这句是灵灵发自肺腑的感慨，可是在我听来真是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还好……因为管理者的工作，可以经常去看他们。小哥也会去，每次他和灵灵两个人见面，我就会觉得是两只猛兽对峙。
孩子最近气势越发的像小哥了……曾经在系统的辅助教育锻炼下，灵灵经历了所有曾经张家需要的锻炼，心也沉了下来……
就是喜欢笑，这个跟我学的改不过来，他只能刻意掩饰。
我蹲在福建雨村附近的林子里，按着和儿子的约定，我每次都会在这里等他。
朝着树林外张望……
怎么还还不见人影？他不会不守时的呀？
心里想着肩膀上突然被碰了碰，我猛的回头看见灵灵那张和小哥极其相似的脸，正勾着唇微笑：“妈。”
吓死人！他是怎么摸到我背后来的？
“笑笑笑！你怎么吓我？！”我伸手戳在他额头上。
“听吴叔叔他们说你警惕性很差，我想试试。”张灵灵揉着额头淡淡的说着，黑眸闪了闪，特别有灵气。明明是一张天然冷漠的脸，笑起来却突然变得非常有亲和力。好像把那种沉着潜藏的气质给遮盖了……
“我是警惕性差哦，我就是个普通人好吗。”
“不，妈你明明能变雪花啊。”张灵灵反驳了我，他说话不全是那种清冷的语气，比起他爸有不少起伏。嗯，这魅力挺像电视剧里的男主的。
“哎，不跟你纠结这个。”我知道讲这些没有意义，反正我这身体，这身手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有系统给的金手指而已，不然之前盗墓笔记的剧情里我早就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大概……咳。
“你们过得怎么样？”我问道。
“千篇一律。”张灵灵道，“要不是妈你经常来陪我，估计闷得不行了……又不能跟吴叔叔他们聊天。”
“哎……”只能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平时他是替代小哥的角色，人设也要保持一致……系统还经常会监督他执行。除了小哥在的情况。
“爸呢？”张灵灵问我，一边朝着周围看，“爸怎么没来？”
“他……刚刚离开了，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张望了下，拉着他的手臂：“要不直接回去吧，我们去找你吴叔叔他们？”
“不，还是在这儿的好。”张灵灵拒绝了我的提议。很明显就是不想回。
“行。”
一直等到我蹲累了，忍不住站起来跺脚。这时听到灵灵说了句：“有动静。”
“……”我满头的黑人问号，立在那儿静听，却只有风吹动树梢的声响。
半晌灵灵忽然猛地弓着背转过身，盯住原本我们靠着的那棵树。顺手把我拉到他后面。
树后走出来一个人——张起灵，他手里还提了只黑不拉几的动物，圆滚滚的好像很肥。“反应还不够快。”小哥薄唇微启，乌黑的眸子淡淡的看了我们一眼，“走吧。”
“好的，爸。”张灵灵立刻挺直了身体。
我全程懵。
啊？什么时候来的？
一路回到村里，进了院子。吴邪正坐在门口庭院里晒着太阳一边刷手机一边抽烟，大爷样的靠着把躺椅。
“吴邪，你好惬意啊？”开口道。
他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我们三个瞬间惊得站起来：“卧槽，你们回来啦？”吴邪冲小哥打招呼，“小哥，好久不见了。”
小哥看着他微微颔首。
胖子从里屋跑了出来，大喜过望：“哇稀客！呦，还搞了只啥？獾子？”
小哥没说什么，默默把那獾子往胖子手上一放就进屋去了。胖子兴致勃勃的拿去处理。
吴邪站在院子里半晌，见我回头看他，他便笑了：“这么久了，你们还是老样子……”
我笑道：“你也变化不大呀。”
“哎，你可别骗我了。”吴邪吸了口烟，那浓重的雾气从他口中吐出，“自己老没老还是挺有数的。”
我抿着嘴只是笑。
他垂眼瞟了我一下，道：“青春靓丽。”
“呐，你分得清他俩吗？”用胳膊肘捅了下吴邪，弄得他哎呦一声。
“……乍一眼分不清，不过静下来还是能感觉到他们两个那种不一样的气质。”吴邪认真分析了一波，“你肯定能一眼认出来吧？”
“那是。灵灵永远是那么可爱的灵灵——”
“噗……”他笑出声。
灵灵在门口站了会儿，回头无奈道：“妈。”为什么老妈总觉得他可爱？
“嗯哼？”挑眉，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灵灵越来越帅了，进去找你爹去。”
里头有些昏暗，不过眼睛适应了就还好。
脚下的地板是那种水泥地，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后显得质朴无比，四周也是刷的灰白的墙体，挂了大红挂历。中间的深色木头桌椅都有一层发亮的漆，加上地上放的一个暖壶。还挺搭的，有种怀旧味道。
“好看的。”我打量着说了一遍，“那个暖壶要是是印花陶瓷就挺不错。”
吴邪跟在后面道：“这是你第不知道多少次这么感慨了。我们这些倒腾古物的喜欢怀旧，没想到你也这么喜欢？”
“这些自成格调的东西都有他们的韵味，是每个年代的特色……我对很多审美都可以接受的。”解释着，望向坐在桌边默默喝水的小哥，他抬眼看了我一下。
灵灵道：“妈，你累吗？坐吧。”
“……”犹豫着还是坐下了。——好想出去看看那些村里的老房子。
灵灵知道妈妈又开始了，沉默回头看看他爸……小哥开口道：“等下再去。”
我高兴点头：“行。”
于是和吴邪聊了些有的没的。话题总是漫天乱飘，一会儿是买东西一会儿是关于小花秀秀，一会儿又转到吃住。胖子在厨房料理吃的，我闻到那种肉类的香气就觉得饿了。
灵灵坐在我边上倒是接话接得多了起来。而且时不时还会被吴邪说的玩笑话逗乐。
“妈，你知道么？之前吴叔就经常在你们不在的时候，和胖子一起轮番对我讲笑话。”灵灵凑到我边上说着。
迅速朝着吴邪投去谴责的眼神。
“所以你后来就经常去山里转？”吴邪挑眉。
“嗯。”
我拉着灵灵的手，安慰道：“其实的确也该是这样的，除了讲笑话这个。”
谈笑间，望向坐在对面沉默的张起灵，他正淡淡的看着我，眼神沉静柔和。
很快饭菜都被端上桌，外头天色也逐渐被夕阳映红，好像一片红粉色调的薄纱……
衬的人心头都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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