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誉坐立难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咬着指头满心满眼的纠结，看着房门。
莫茗让他“出去”的那刻，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又闯祸了。
这个“又”字用的特别的好，人都说可一可二不可三，他这都第几回惹人家了？
要不道个歉？可是这怎么开口啊？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Omega，但两人那是的的确确的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自己那可是非礼了人家。
程誉窝回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无性人”，无性人的介绍很官方，就是中学的时候教科书上一笔带过的内容。
他往下滑看到几个介绍无性人的帖子，点了进去看，发现无性人的关键词大多是“短命”、“相当于绝症”“无法繁衍后代”这些东西。
程誉看到讲解的人还配上了一些接受治疗的无性人的图片，发现这些人要么瘦的皮包骨，要么胖的看不出五官。
——受到激素的影响，无性人的身体器官会被催熟，使得他们可以发育。但是这样的药物并不能够改变无性人的某些器官的发育，众所周知我们的腺体是很特别的存在，没有了腺体和信息素，我们会加快老去的速度，精神会失常，到最后可能是老死病死甚至疯死。无性人的状况可以说是没有了腺体后的我们，只是状况相反而已。我们国家的无性人每年的出生率在千万分之一，但存活率却是千万分之一中的千万分之一，一来激素药品太贵，而来无性人身体脆弱，就算接受了治疗，也有可能在治疗过程中就......
程誉摁掉手机页面，烦躁的抓了抓脑袋，他都干了什么？
明知道莫茗身体不好，还故意去闹他，自己和他才相处两天，结果这两天搞得人家身体发虚。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摸着自己的良心来讲，这两天的相处下来，人莫茗对自己是真的好，反倒是自己无理取闹。
越是这么想，程誉心中的罪恶感就盖过了一切，莫茗那苍白脆弱的身体总是浮现在他的眼前，像是在惩罚他这段时间的幼稚之举一样。
程誉懊恼的想要捶沙发的时候，莫茗卧室的门打开了，莫茗穿着珊瑚绒的睡衣，睡衣很厚实，将他包裹的毛绒绒的，很想让人上去捏一捏，尤其是他睡衣前贴着的小羊肖恩的刺绣，让他看上去有点幼稚，和方才在酒吧那股霸道总裁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莫茗头上还顶着毛巾，他从保温柜里拿了一瓶奶茶，然后一屁股坐在程誉的旁边，眼睛看着电视上正在播的狗血片，看上去很正常，好像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一样。
“你去洗吧。”
“嗯。”程誉慌忙的点点头，从行李箱里胡乱拣了两件衣服就进了房间。
程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自己的沙发已经被收拾成一看就想窝在里头再也不出来的小世界。那毛绒绒的厚毯子看着就想在里面打两个滚。
程誉轻咳了一声，有点尴尬的坐了下去。莫茗却盯着电视看得入神。不知道是不是程誉的错觉，他总觉得莫茗是故意的，故意对他这么好，让他心怀愧疚，故意好的让他觉得自己很过分。程誉搅着手指头，那句“对不起”就在舌尖打转，怎么也说不出来，像是一道无形的咒印封住了他的嘴巴一样。
“后天就过年了，你回家吗？”
程誉愣怔的看着莫茗，莫茗身子陷在沙发里头，看上去很祥和，苍白的皮肤被灯光覆了层蜜色，看上去诱人又沁香，那股淡淡的白桃味该死的撩人。
“不回去，我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家了。”
程誉看着电视上无聊的狗血剧，等过了年，想看都看不到了，到时候肯定被春晚回放给屠屏。
“你呢，你回去吗？”
“不。”莫茗抬起眼眸看着程誉，“我父亲工作特殊，很少能待在家里。我母亲是个贤内助，要照顾我父亲。”
程誉愣怔的看着莫茗，他看上去很失落，很孤独。明明很多人都很爱他啊。
程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话，话到嘴边就是打转的出不去，他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哦，想问他，那都是谁来照顾你呢。想想答案也可能是那个林若，但是现在来看，林若已经被Anna给替换掉了。
“新的一年，你有什么心愿吗？”
“我？”莫茗想了想，笑道：“能胖二十斤就好了。”
程誉的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一样，他看着莫茗，总觉得他眼中的流光有泪。
“对、对不起。”
莫茗笑得很温和，“你不用道歉，这是事实。”
程誉梗着嗓子，所有的情绪都在心里翻涌。为什么吃不下东西了还要硬塞，为什么不能吃却要强迫自己吃。
好像都有了答案。
房间里甜甜的白桃味一下子被翻涌的柚子味给包裹住了，柚子淡淡的苦涩被白桃称的很明显，莫茗嗅了嗅，微微蹙了蹙眉头。程誉的信息素散发的很汹涌，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这对莫茗来说，带了点攻击性，让他很不安，因为是自己的alpha，这样的感觉成倍的在他身上炸开。自己的alpha想要攻击自己，那种不安中还有伤心还有难过，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都爆炸开了。
“你不要再释放信息素了！”莫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焦躁不安的跺了跺脚，看着程誉的眼神里带了点恐慌，也不等程誉解释，迅速逃进了自己的卧室，将门狠狠的关上。
留下呆若木鸡的程誉。
他只是觉得莫茗需要信息素，所以想多释放点，他对莫茗的作用不就是这点吗？可为什么莫茗方才的样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开全身的毛一下子窜到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去。
这算什么？
程誉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觉得很挫败，明明初衷是想哄人，结果把人给吓到了。自己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失败？
明明是条咸鱼，却做梦想要翻身；明明是个垃圾，却看不清自己的样子；明明一无是处，却还要怨天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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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了好几天，这两个人才谈了两天恋爱？
我核实时间的时候我都吓呆了，这感情的进度条我该怎么拉？
我要疯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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