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又在说爷爷我的坏话啦?!
顾悦松寻声而去,却见路边一小戏班卖弄着皮影戏,那幕布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黑衣纸人眉目狭长,诚如一只狐狸;而白者正气浩然,与之相较,一人为正一人为邪,剧本描绘了他初次造访雷门的情形,虽然那时宋知哲没这么嚣张———可怎么看让他怎么不舒服。
仿佛黑历史被人扒拉出来一样。
宋知哲饶有兴趣地绕到他的身后,手中燃起一团小火苗:“松兄当真有趣,这酒没白喝……”
他话说的极轻,只有他二人能听个真切,顾悦松袖下双拳紧握,这一茬提起来他就气:“合着你当时与秋长忆一同戏弄我。”
宋知哲听他这么一说冷汗都下来了,他冤啊!明明是为了救顾悦松狗命才偏袒秋长忆,怎么反过来又被他家顾先生参了一本?
他连忙解释道:“我在画舫上不是同你说了……”
顾悦松转转眼珠子,他瞧见那幕布上宋知哲挟着秋长忆扬长而去,而他却像个过街老鼠般灰溜溜地走了,虽说心里不快,可他嘴上还是酸去了别处:“我还记得你在燕泽捅了我一刀。”
旧账新仇一起算吗这是?!
“就在这里,正中心口呢。”顾悦松拍拍胸脯阳光灿烂道,“我没有怨你的意思,就是我这心受过伤,随时可能会碎呢。”
宋知哲汗颜:“……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今后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我真的不是在怨你,就是这秋长忆……”顾柠檬继续补刀。
“我和秋长忆清清白白,若我说话,天打雷劈。”宋知哲连忙指天发誓。
于是上天赏了他一个晴天霹雳。
有百姓惊呼:“哇,落雷!”
顾悦松:“……好了,你也别解释了,老天都看不过去。”
宋知哲觉着自己比窦娥还冤。
“不管如何,前尘之事无可指摘,但秋长忆害我险些丢了性命,于公有为民除害之由,于私恩怨难泯……雷门之首的位置,我可不打算拱手让人。”顾悦松望着那接近尾声的皮影戏喃喃道,幕布上火光升起,高柏叶与宋知哲联手将他推进了熊熊大火之中。
而那一抹漆黑的华服,在耀眼的光芒之下化为凿灰,泯灭在了大火的中心。
“正所谓清者自清,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证明我自己的机会。”
他的话音夹杂在观众的嘈杂声之中,顾悦松也不知宋知哲究竟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他浅笑着上前丢了一枚铜板,方一回身,便被宋知哲紧紧扣在怀中。
“松兄。”他听见宋知哲滴滴在他耳边唤道。
顾悦松轻轻拥住他:“我在。”
“我虽然不能保你从前声誉,但你在我门下,我一定让你流芳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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