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李有些泄气。
克里斯蒂娜的脸上浮现不满。她瘪瘪嘴，双眼微眯着，蓝色的瞳仁貌似饶有兴味地朝向远处的几何形，一栋建筑。李的神情有点慌乱，尽管克里斯蒂娜没说话，但可以想见，可怜的男孩已经在心里给自己萌芽的感情判了个死缓——是李将克里斯蒂娜约到这来的，他能理解李。男孩总是希望用酷炫的东西来吸引女孩，但这次的虚拟现实之行，显然不符合所有人的期待。
“那么，”他舔舔干涩的嘴唇，试图挽救窘迫的男孩，重新挑起话题，“你是个会射击的女孩，哈？酷极了。”
“嗯。”克里斯蒂娜闷闷道，“我知道我很酷，不需要你告诉。”
并不在意她的无礼。“你喜欢射击吗？啊，走这边，”他们重新动身，李静静地跟在他们后面，“树从稀疏些。”
“啊，”克里斯蒂娜跨过一团树根，稍作思考，“谈不上真正喜欢，比起射击，我想我喜欢的，单纯是手枪而已。我欣赏美的事物，而手枪，在我看来是极美的，它们冰冷而精巧，并且富有力量。”
“真的吗？你真是这么认为的？”难料她这番话，他一喜，继而激动到无以复加。没人理解他对枪的爱好，从来如此，直到这个女孩道出了他的心声——枪是多么有魅力的东西，多么美啊！精巧的结构，冷感而坚硬的光泽，强大的威力，多么令人着迷！知音难觅，他恨不得和这个女孩灵魂交融，双手正因狂喜而微微颤抖。
克里斯蒂娜笑了，他看到她淡蓝的双眼映出自己狂热的脸孔，接着这个脸孔上的嘴角向上牵拉，缓缓绽出笑容。
令他更加惊喜的还在后面。女孩说，她父亲的朋友送她一把老枪——“你绝对猜不到！”
“是什么？”
“它是。”女孩换了严肃的语气，每个音节被庄严地吐出：“20世纪末出产的，柯尔特-巨蟒。”
“柯尔特-巨蟒？我的天呐……你父亲的朋友一定是个人物。”
他和女孩讨论得热切，身后暗自窝火的李已被完全遗忘了。你知道的，只是个配角。
心中痒意始终旺盛，且愈演愈烈，最终：“请原谅我的冒昧……”成年人想了想，换了个问法，“你是否希望……真正地，试试这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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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对，就这里——然后呢？”
他们来到一处悬浮屋顶，克里斯蒂娜感到脚下的地面因对抗重力而微微晃动，隐约意识到浮力来源于强大的磁场。这儿很高，高度能让他们拥有良好的视野，无人打扰，并且安全。一个方形的小平台向他们开放，四周被慢慢加高。霍尔登找了个舒服的背靠姿势，双肘支撑着边缘。女孩正在接受笑容满溢的质问。
“我们约好第二天他来找我，我给他看柯尔特。接着结束了那场无趣的VR体验——应该选僵尸围城的场景！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下次你陪我去好不好，特里？”
霍尔登朝着女孩，微笑。
“继续说。”居高的模样，像一只运筹帷幄的老猫。
“……第二天他见到了枪，说把枪给他，他能帮我，并问我对子弹有没有特殊要求，”克里斯蒂娜纠结着小脸，“特里，你别这个表情，我好害怕。”
“一个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陌生人是怎么获取你的信任的？”
“他有一副很斯文的长相，就像……像个乖学生一样。”她本来想说，像你标为SS的档案里的那个代号为“K”的青年给人的感觉，继而又意识到那是最高级机密资料，自己获取的途径有些……非法。“他是个惜枪的人。”女孩补充道，好像这能增加这个人的可信度似的。
“于是你把蟒蛇给了他，他制造出了与之相配的子弹？”霍尔登面露惊讶。。
哪有那么容易？那可是子弹！未获取任何相关资料的前提下，能通过研究枪身构造和内部零件便制造配套弹药的，该是什么人？
不是专家，便是天才。
“不是制造子弹，是改造了。”克里斯蒂娜赞叹：“你知道吗？他的一个伙伴改造了柯尔特-蟒蛇，让它适应了现代弹药——弹药是最普通的那种。它运作了！这真的太惊喜了！”
改造的人他妈是个机械天才。
“这个人能挖过来吗？”霍尔登站直就走，办事效率从来没那么快过，“克里斯，能不能马上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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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指鸟儿不是真的，可能由金属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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