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一觉醒来,便已到了进入主题世界后的第三天。
由于昨天夜里太平静了,沈南风起床时,还抱有侥幸心理:没准又是个平安夜呢。
但这份侥幸没持续几分钟,便被稀粥打破了。
“我昨晚做了个怪梦。”稀粥跟他和程蓓蓓说,“梦见怪兽在吃人,画面还特别清晰。”
352.
程蓓蓓眼神忽变,立即询问稀粥:“什么样子的怪兽?怎么吃人?”
稀粥稀里糊涂地抓头,道:“就......长毛的怪兽,张开大嘴吧唧吧唧吃人。”
“......”程蓓蓓循循善诱地鼓励她仔细回忆起梦中的细节,“怪兽的头部和身体有什么突出的特征?它是用什么方法杀死人的,咬死、勒死,还是其他?”
稀粥对这个梦的印象还算深刻:“那只怪兽是直立行走的,身子和人类差不多,但顶着个兽头,红眼睛,牙齿很尖利。它咬住了一个人的脖子,之后又撕开了那人的肚皮。”
“兽头,应该就是狼头吧?”程蓓蓓追问,“你还能不能记清,死的人是谁?”
“记不得了,我都没看清那个人的脸。”稀粥摇头,旋即又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不过肯定是个女孩子,有胸,还不小。”
沈南风和程蓓蓓一齐陷入迷之失语状态。
353.
“你看到的,是狼人杀人的场景。”程蓓蓓说,“昨晚有人触发了狼人的死亡条件。”
“......我看到的?狼人杀人?”稀粥惊呆了,“你的意思是,那不仅仅是梦?”
程蓓蓓点点头,道:“这是你的黑牌角色的能力。”
“可是死亡条件是什么?”稀粥脸上的问号都要飞出天际了,揪住沈南风的袖子一个劲儿地问,“我没见有谁做了不该做的啊,难不成死的人是睡觉时偷偷干了不好的事?”
“我啷个晓得。”沈南风被她逼得连老家的方言都出来了,“也许是睡错了地儿吧。”
待稀粥懵懵懂懂地去洗漱时,程蓓蓓对沈南风说:“我大致猜到你妹妹的牌是什么了。”
沈南风“嗯”了一声。他也是如此。
354.
因为给别人看自己的黑牌身份很可能是死亡条件之一,所以即便是组队同行的伙伴,甚至是像亲兄妹这样势必不会去谋害对方的关系,也不能随便自报底细——但并不代表连推理的权利都被剥夺了。玩家仍可以根据所发掘出的线索,推理出其他人的牌是什么。
“能在夜里‘睁眼’,目击狼人行凶的现场,”程蓓蓓道,“她拿了‘小女孩’的牌。”
“小女孩”在《狼人杀》游戏中堪称为“开天眼”的角色,可以在夜晚狼人杀人时睁开眼偷看,但一旦被狼人发现,就会代替原来被选中的受害人被杀死。
“但现在和纸面游戏不同,‘小女孩’是做梦感知,而不是去实地亲眼见证。”沈南风疑惑,“狼人怎么会发现有人在远程‘偷窥’它?”
“确实,‘小女孩’由睁眼偷看变成了做梦感知,要负担的风险受到了削弱。”程蓓蓓道,“但我认为,与之相对应地,狼人暴露身份的几率也会降低。”
沈南风懂得她的意思。
正如稀粥在睡梦中没瞧见狼人的头和受害者的脸,“小女孩”牌虽能目睹目标Boss行凶的场景,却不会有机会看清它的原身是谁、平时又躲藏在哪里。
355.
在三人去城堡吃早饭的路上,程蓓蓓又叮嘱了稀粥几句:“你待会儿什么都不要说。万一别人不相信你的黑牌身份,反而将怀疑的指向对准你,就完蛋了。”
稀粥见她神情严肃,不禁紧张起来。“死人了的话,每个玩家都要在公众集会上发言吗?”
在《狼人杀》桌游的规则中,每天上帝宣布“天亮了”后,场上仍然存活的玩家会顺次进行发言。每个人都有一票的投票权,遭到多数票怀疑的嫌疑者便会被投出局判死。
但在主题世界中,掌握有投票权的,会是玩家还是无脸的普通村民?
“玩家应该有选择发言与否的自由吧。”程蓓蓓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先别说话,如果真扯到我们身上了,再视情况而定。”
“今早也很可能会死人吧。”沈南风想起了城堡大门外侧的断头台。
有人死了,就会有公众审判和投票判决;有投票,就会有玩家被票死出局。
356.
早餐依旧是一日三餐中最美味的粥、蛋与烤面包,沈南风、程蓓蓓和稀粥却失去了食欲。
他们提前知晓了昨夜的内情,因而察觉出了旁人意识不到的异样。
除他们三人以外的八个人——李千树、何玉、岳笙、杨文、汪宇直、双胞胎姐妹、刘健,每个人都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十一位玩家,一人都没有少。
无人死亡。
那个死在昨天晚上的倒霉蛋,究竟是谁?
亦或是......被狼人杀死的人,还魂回来了?
357.
沈南风问程蓓蓓:“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混进来了?”
“没有。”程蓓蓓断然否定,“要是有的话,我能看出来是谁。”
沈南风诧异,自己难道是又遇到了一位有阴阳眼、懂风水玄学的无敌巨佬?
程蓓蓓用餐勺喝了几口白粥,又对他道:“你看玛丽夫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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