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长余和顾毓寒面对面坐在火堆旁烤火，火光映着两人素来淡然的面庞，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长余拨弄着火堆里的火，忽然开口说道：“这次，是我救了你。”
顾毓寒从善如流地接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长余也没有看他，依旧是一边拨弄着火堆，一边说道：“我想十年的暗卫期限，缩短成五年。”
顾毓寒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我以为你会直接要求协议作废。”
长余微垂眼眸，她自然想一次都减光，但她现在还需要镇国公府的庇护，还需要这丫鬟的身份做掩护，直到她有足够的实力，碾压隐藏于暗中的那股势力。
五年时间，对她而言，已经够了 。
在坠崖之时，她本不想救顾毓寒的，毕竟若是她一个人坠崖，她自然有办法自救，可若是再加上一个顾毓寒，那便会多一些风险。
至于顾毓寒之前在马车上对她的威胁，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短暂思考后，她还是决定要救他。毕竟如果他死了，那她也就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镇国公府了，她现在还需要这块挡箭牌。
顾毓寒轻笑一声，“若是我不同意呢？”
“镇国公府世子摔下悬崖，尸骨无存，真是令人惋惜。”长余看着火堆，漫不经心地说道。
顾毓寒的神色略微沉了沉，低声道：“你在威胁我，嗯？”
长余终于扔下手里的树枝，迎上他冰冷的眼神，“对，我在威胁你。”
那又如何，顾毓寒很清楚地从她眼里读出了她潜在的意思。
现在看，他似乎确实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他还从未被人威胁过，更何况，他不相信长余真的有胆量杀他。
“你若杀了我，你和你师父都会死。”顾毓寒背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悠悠道。
下一刻，长余便忽然到了他面前。她左手撑在他背后的石头，右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将他整个人夹在中间，右手里握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
锋利的刀刃紧贴着他的喉咙，顾毓寒甚至都能感受到那匕首散发出的阵阵寒气。
长余之前也掉入了河中，此时她长发披散至腰间，还带些湿气的，秀发紧贴着她白皙如雪的小脸，偏偏她唇色殷红，让她看起来有一种逼人的清艳，
她此时离顾毓寒极近，顾毓寒甚至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娇艳面庞，不知为何，顾毓寒心忽然狠狠跳了一下。
长余朱唇轻启，琉璃色的眼眸里流露出毫不掩饰地杀意：“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说完，匕首又贴近一分，立刻便有血珠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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