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灰了心,停下步子,等着那黑衣人来抓我,一道劲风飘过,楚崇阳挡在我面前,沉喝道:“全部拿下!”
我转头一看,援手增加,黑人衣寡不敌众,他们见势不妙,叽哩呱啦地说着什么,然后边打边退。
再看向楚水寒和庄秦楼那边,占了上风的他们渐渐收势,不防斜里飞出一只钢镖射向楚水寒,我看得清楚,急得朝他大叫,楚水寒身形微动已然闪开,庄秦楼这时却突然挡至他身前,我眼睁睁看着飞镖没入她身体,她带着胜利的笑朝我看了一眼,然后痛苦地倒在楚水寒的怀里。
我四下查看,一抹墨色悄然离去,那是我熟悉的背影。月觞城为什么要发这一镖?
楚崇阳在说着什么,我不知道,只看见黑衣人渐渐退去,楚水寒抱了庄秦楼匆匆经过我身边,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我,然后是大夫、下人慌成一团的画面。
雪突然下了起来,落在我脸上,寒进我心里。
我瘸着腿拐到楚水寒门口,只见楚水寒焦急地望着庄秦楼,他瞥了我一眼后将背影给了我。
我瘸着腿回房,时雨捡了我的拐扙冲上来扶我,“小姐,这是怎么了?时雨刚还跟夫人说您好好的呢。”只有尹惊鸿一人是真正关心我的吧。
我挤出一丝笑,“没事,庄小姐受伤了,你去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她犹豫,“小姐,您不要那样笑,怪吓人的。”
我咬紧牙关,“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瞄瞄我,“是。”
天黑时分,狂风乱卷,挟着雪花往屋里灌,我静静地抱膝而坐,等待着更坏的结果。
“瞳儿,为什么那么做?”
我抬头,朝楚水寒微笑,“我做什么了?”
“飞鸿山庄没有藏宝图!”
“是么?”我突然不想解释了。
“瞳儿,莫说没有藏宝图,既便有,只要你跟我说,我巴不得捧到你面前,你何以做出如此行为?”
“我又做什么了?”
“你跟游曲……”他不再往下说。
我淡淡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他略略犹豫,“……为什么叫人打伤秦楼?”
我突然愤怒了,“你就那么肯定是我?”
他冷道:“那群黑衣人分明是冲你来的。”
“冲我来的就能证明我跟他们是一路的吗?楚水寒我告诉你,打伤庄秦楼的是游曲,那伙黑衣人,我根本不认得。”我气得浑身发抖。
“来人,去看游曲走了没有?如没有,带他前来。”姑且不论月觞城跟庄秦楼的阴谋,单就事论事的话,我听出来了,楚水寒还是不相信我,因为他说的是——带他前来,而不是抓他前来。
不去想月觞城是否还在飞鸿山庄,他一向捉摸不定,莫测难辨。天寒地冻,风如刀割,我捡了一件外套披上,身子是自个儿的,别人不爱,只好自己爱了。
楚水寒瞥了我一眼,出门,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他轻柔的吩咐声,“多拢几个火盆。”
“……不要靠得太近。”
“她怎样了?”
“她若醒来,你告诉她,我过一会儿就去陪她。”
他的每句话都象针,绵绵地刺进心脏,不得痛快,又象寒冰,贴着我的皮肤渗透进血液,剩下一身冰凉。
月觞城来了,对楚水寒微微点头,“公子,何事?”那种装出来的卑微姿态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漠然甚至高傲的神态,这出戏他要看到最后吗?
“游曲,为什么打伤庄家小姐?”
我想笑又想哭,他这算什么,最后的信任抑或高明的问讯手段?
月觞城不惊不诧,“公子何出此言?”
楚水寒余光扫了我一眼,“你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月觞城仍是漠然的表情,“实话就是——我根本不会武功,如何伤得了庄家小姐。”
不可能!我是亲自见识了他的武功的!
楚水寒看他一眼,忽然欺身拿住他的脉门,他惊了一跳,后见楚水寒只是切脉便放松下来。
半晌,楚水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放了游曲,“你走吧。”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练的是收敛内息的功夫,小说中有这种人的,甚至还可以改变身高、容貌。
容邈?我忍痛走到月觞城面前,指着他的脸道:“检查他的脸……”我抛开了一切顾虑,只想抓住他最后的破绽来刷洗我的清白,哪怕走上不归路!
楚水寒疑惑地扫过我,见我乞求地望着他,便看向月觞城,月觞城摊手道:“请便。”
他落落大方反而让我心慌,他又耍了什么诡计?
楚水寒上前,亲自检查,最后沉声道,“并无面具、药物。”
事态脱出我的预料,“……他一定会隐匿内息、改变容貌的武功!”一定会!
“你还要推脱吗?”楚水寒痛楚地看着我道。
月觞城漠然道:“公子,我可以走了吗?”
楚水寒无力地挥手,月觞城施然退下,经过我时,漠然的眸子扫了我一眼。
不对,他的眼神,……那不是月觞城的眼神!
……难道游曲根本是两个人在扮演?
绝对如此,所以才探不到他的内息,查不到他的破绽,他是真正的游曲,也许他并不叫游曲,但是,一定是月觞城的人!
月觞城……,我终究逃不脱他的算计,但他就为了从我这里获取不算大的乐趣而甘愿甘险进入飞鸿山庄作小厮吗?
楚水寒冷冷地看着我,似看着一个陌生人,我知道任何解释都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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