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治愈了四名天花患者。然后名声就传开了。
但是作为代价，每治愈一人，自己的皮肤病都会严重一点。他的治愈能力是以牺牲自己的健康为前提的。
但是他觉得自己停不下来了。
虽然因而要忍受许多疼痛，但是能够因此救活别人，这是个划算的买卖。
被救活的人都会尽自己的能力提供治疗费，不过他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在这种天花大爆发的时候，有人来求医，而他身体状况不错，他就会进行治疗。
据统计被他救活的人达到了两千多个，而天花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正常情况，得了天花后的死亡率接近三分之一，而接受他的治疗的人，死亡率只有十分之一。所以他确实是贡献巨大。
一位被救活的有钱人愿意赠送他一座豪宅加上几千两银子作为谢礼，但是他并未接受。
因为他的皮肤病现在严重到让他每天都像地狱一般。
然后他就开始寻找更高明的医师来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其中有两位是传奇级的医师，但是大家都不明白他的情况为什么这么特殊，也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你的治愈法术跟我们的在原理上完全不同。你这种似乎是诅咒系的法术，每医疗一次别人，都会诅咒一次自己。”
于是姜坤又试图去寻找传奇级诅咒法师来消除这种诅咒，有几年时间他前去巫月七国，找到了一位史诗级大巫，后者是诅咒法术的集大成者。
对方说道：“你受到的是一种诅咒，也是一种恩赐。你应该好好利用它，苦难便是你的命运，你要接受它，不要排斥它。你的使命就是好好行医，治愈别人，把疼痛留给自己。直到你心里达到了某种平衡，领悟了什么道理，你便能摆脱这个诅咒了。”
然后姜坤就是继续四海为家，到处行医，每天进行灵魂的拷问。
“我是否愿意为了减轻别人的疼痛而增加自己的痛苦？”
替别人减轻很大的疼痛，只需自己增加一点痛苦。
救别人一命，自己只是长出几个脓疮，怎么看都是划算的，他经常会这么想。
然后他的皮肤病就越来越严重。
到后来他的皮肤病严重到了别人都害怕的程度，求他医治的人就少了，然后他的皮肤病就会开始好转，身上不再那么吓人，然后又会有人来找他医，他又要纠结一番，然后还是会答应医治，这样皮肤病又变重。
直到去年，他旅行到湖州，见到城里有几座五米高的神像，一直有人前去祈祷。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进行询问。
“这是神龙教的治疗神像，只要前去祈祷，疾病会减轻。你这毛病肯定挺难熬的吧？不妨前去试试。”
于是他就试了一番。
确实能够减轻一些。
他一天会祈祷五次，并停止行医。在一个月左右，他的皮肤病便好透彻了，所有脓疮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喜出望外，打算开始新的生活。
他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有医术，而且还自我安慰：神龙教安置了这么多治疗神像，以后天下病人会非常少，不用他再行医了。
然而他发现这是在自欺欺人。
去年大慕国有不少难民逃亡到了神鹰帝国，因为安置不够妥当，其中出现不少死难者。
而且即使神龙教提供不少方便，一些疾病依然是难以治愈的，同时所有老人还是不可避免的会衰老，生病，以及死亡。
依然有人付不起医疗费。
他为了心情的平静，所以继续行医，而且由于最近良心经常疼痛，所以行医行的非常多，导致现在又是患上了满身的皮肤病。
张森说道：“你的故事好有趣。”
“我也觉得很有趣。”
“我有些观点你肯定支持。”
张森开始讲起自己的好多想法。比如他想大量制作那种能够减缓人的衰老的药品、能够使普通人变为觉醒者的药品、能够使人感到光明并对生活并满期待的药品，如此等等。
“你这野心还真是大，管的事情还真是多。”姜坤说道。
让所有人都很年轻长寿，让所有人都有成为非凡者的资格，这像是痴人说梦。
张森表示：“可是我们很快就会解决掉温饱问题。现在的粮食生产能力已经过剩了，大家吃白面馒头都腻了。这种时候应该考虑我所说的事情了。”
姜坤说道：“至少你展示的前景是很好的。”
张森说道：“当我实现了我的计划，你的问题也不成问题。到时候大家见到治疗师都不是想治病，而是想获得一些辅助魔法，你对人使辅助魔法会遭到反噬么？”
“也会，但是非常轻微。”
“轻微的毛病前去我们的治疗神像前祈祷一下就会没问题了。”
“我好奇的是那位大巫对我说的话，他讲我的命运便是苦难，当我的心里达到某种平衡，我便可以摆脱这个诅咒，那么，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平衡呢？我是很想摆脱这个诅咒。”
张森说道：“大约是指你现在还没吃足够多的苦，心里还没过某个槛。”
“我应该怎么做？”
张森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帮我种草药会有很大的帮助。我是说那种可以让所有人都减缓衰老增强体质的草药，最好能够发明出某个办法，使它变成人人都买的起的东西，等我们取得了技术突破，我觉得你的心里问题就会被解决。”
如果一个人做了一件特别重大的能够造福社会的事情，他的心态就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张森对这一点确定不疑。
接下来就是耗费了一枚神性晶石，暂时医好姜坤身上的皮肤病，然后带着他去神龙岭研究草药。
“你们这里确实不错，我很喜欢。”
“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住在这里。旁边有居民区，你也看到了，想进城也可以自己驾车或者乘坐飞艇。你好歹也是中阶非凡者，这段距离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非凡者驾驶车子走六十里路压根就不会觉得累，而且也能蹭别人的车，有的人开车，六十里山路只用五分钟，用各种法术加速以及施加保护，就算撞到人都不会真的把人撞出问题。
张森现在每天都会考虑怎么加大‘青春药剂’的产量。
眼下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任何办法，他被愁的够呛。他知道只要自己完成了这项研究，就算是立下了大功一件，可是他没有任何思路。
怎么做才行呢？
现在找不到思路，脑子是僵死的。
多干活也许会比较有用。
现在整个灵洲大陆还在进行各种技术革新，比如魔法牌又便宜了一些，性能又好了一些，而且现在出现了好几家迥然不同的供应商，提供差别非常大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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