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着手心上的黑色焦痕,心神一阵恍惚。
我这是被放弃了?路明非忽然想到。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感伤突然淹没了他的心灵。
原本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靚的仔,那么多的人都在背后挺着自己,不停地给他开着各种外挂……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冷面师兄不知道在哪。
神秘路人兄突然变了嘴脸。
小魔鬼一直磨刀霍霍,等着痛宰他这只大肥羊。
他又变成那个什么也没有的衰小孩了。
没有了八星八钻vip特权,也没有了满级神装和屠龙宝刀。
恍然间,路明非似乎感觉到了命运对他的嘲讽和恶意。
红井之中,歌剧渐至高潮。
赫尔佐格看到了破碎的石英腔,一瞬间愤怒地超乎寻常。
在几分钟前他还是得意洋洋的胜利者,自诩为聪明绝顶的幕后棋手,此刻却已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小丑,尖声地嘶叫着,恨不得把源稚女撕成一块块碎片。
他疯狂殴打着源稚女,抽打他的面颊,用尖利的鞋尖踢他的小腹,甚至用指甲去撕那张俊美的如艺术品般的脸。
他自以为是完全控制住了风间琉璃,却没想到风间琉璃居然亲手毁掉了圣骸。
这简直是毁掉了他所有的希望啊!
源稚女抱着源稚生的身体大声地笑着,毫不在乎赫尔佐格对他的殴打。
他早已经心生死志,但若能在死之前,让赫尔佐格所有的算计落空,那也算是一件快事。
赫尔佐格几乎出离了愤怒。
他暴跳起来,狠狠地把源稚生从源稚女的怀抱中扯了出来。
“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拖着源稚生,去往那台用于解剖八岐大蛇的设备。最终,他将源稚生放在了解剖台上。
“看着吧,作为惹怒我的下场,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哥哥如何被解剖成碎块!”
“不!不!”
源稚女痛苦地大叫着。
他奋力地向着源稚生爬出,但没有剩下一点力量的他,即使是爬动也是如此艰难。
狂怒让风间琉璃的人格再次觉醒,赫尔佐格敲打着梆子声,尽力压制着风间琉璃。
同时,赫尔佐格还操控着机器,将锋利的圆锯一点一点地逼近源稚生的身体。
“不!不……”
源稚女、风间琉璃愈发痛苦地嘶吼着。
赫尔佐格再次得意地笑了。
他就是这种人啊,咀嚼着别人的痛苦,品味着他人的绝望,以此获得心灵的愉悦和满足。
这是独属于他的快乐。
就在这时,有巨大的风声从背后袭来,竟然压过了圆锯的噪音。
那是某种生命的呼吸声。
赫尔佐格身子一僵,他慢慢转过身去。
只见,黑暗中,绘梨衣已经无声地坐了起来,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人偶。
……
路明非放下断了一条胳膊的牛郎店长,接过酒德麻衣扔来的车钥匙。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想明白了绘梨衣的心意。
所以――
他决定,去那口井里。
打死奥特曼,救走小怪兽!
于是,雪亮的大灯撕开了雨幕,敞篷的兰博基尼轿车肆意地在山路上横冲直撞,以一种让秋名山老司机都汗颜的速度飞驰着。
为了控制车向,路明非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沉重的方向盘。
在大雨天的山路用这种速度开车,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
但他此刻却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小怪兽还在那里等着他!
“快点,快点,再快点!”
闪电划过,照亮了路明非那张紧绷的、神色有些狰狞的脸。
终于,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后轮传来,路明非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瞬息之间整辆车就打着旋飞了出去,最后一头撞到树上。
突然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保护了路明非,但仍让他撞的头破血流,只是他却没有在意这些。
他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往山上跑。
他能够感觉到,时间不多了。
……
此时的赫尔佐格,既兴奋又颤栗。
“伟大的神啊!原来您还没有死去!”
睁开了黄金瞳的绘梨衣,以威严的目光扫视着周围。
这绝不是以往的她所拥有的目光。
某种东西寄生在了她身上,掌控了她的身体!
赫尔佐格鼓起勇气靠近绘梨衣,手中还紧紧抓着黑色棒子,敲响的梆子乐并不停。
他的目光既恐惧,又贪婪。
在这紧凑的梆子乐中,绘梨衣小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换着。时而是恐惧的小女孩,时而是狂怒的王者……
绘梨衣也曾经做过脑桥中断手术,此时她被控制的人格,正在和寄生者的意识争夺着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哈哈,太棒了,太棒了……”
赫尔佐格激动地语无伦次!
他心中绸缪已久的计划,此刻终于看见了曙光。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一截枯骨在血水中爬行,并且在绘梨衣的背脊上咬开一个口子,偷偷钻了进去。
此刻,它正寄生着绘梨衣的身体,谋取着神的复活!
绘梨衣的身上生出了细细的白丝,从她精巧的鼻尖、下颌、发梢、指尖延伸出去,和周围的白丝贯通,最后结成了一个厚厚的白色茧子。
白王的血,正借着绘梨衣的身体孵化。
赫尔佐格又将源稚生和源稚女搬到小车上,向着绘梨衣推去。
小车一靠近,弥漫的白丝像是触手那样扑了过去,把源稚生和源稚女重重包围住,深沉的血色立刻从他们两人身上向着茧中的绘梨衣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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