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绯红铠甲真的在菲雷的手上的话，现在这种状况恐怕也是他的手笔。”乔鲁诺把碎片收了起来了，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两个战斗风格不同，各自为战也没问题，不必在意这种问题。
重要的是萨尔和那个占星术士……”
“确实，我们关于那两人的情报所知太少了。如果正面对上的话，恐怕没什么胜算……”方成皱眉道，“果然还是要先去一次古老的书店才更稳妥。”
“不必……”乔鲁诺直接驳回了方成的提议，道，“我们的时间不够了……”
“确实……”
这时，方成突然想到：“不如这样，我们先隐藏起来，让萨尔与菲雷狗咬狗，然后渔翁得利？”
“如果萨尔被菲雷解决了，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乔鲁诺回道，“我不先收回自己的力量的话，是没有方法对抗占星术的。”
“奥？你能对抗占星术吗？那种无解的能力也有办法解决？”方成道，“如果你做出来了，就算你成功了，也会被菲雷预见到吧……”
“力量层次的压制如果足够的话，什么样的魔法与占星术都是笑话！”乔鲁诺道，“只要我收回自己的灵魂，就把自己灵魂中的力量直接爆发出来。只要锁定他的灵魂，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开我的攻击范围！”
“我听错了？”方成惊讶道，“你想与他同归于尽？只是为了报仇的话，做到这种地步怎么说也太过了吧！”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乔鲁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这一次，我们的对手可不是无影刺客那种小角色。
亡灵法师，占星术士。他们两人纯粹的力量境界根本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想象的。只有现在，因为摩根世界的缘故，才强行把他们的实力拉到了与我们一般的层次。
这从来都是一场非生既死的战斗！如果不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去战斗，我们哪里来的胜机？”
方成默然。
乔鲁诺所言正是目前两人要面对的。这一次，他们不是要像处理掉无影刺客一样的“碍事的家伙”，而是被逼到了绝路，只能拼尽一切。
乔鲁诺没有对方成说明的是，她确确实实地死了一次。
在萨尔的灵魂之环中，乔鲁诺确实是被萨尔的世界之力碾死了。在最后，如果不是乔鲁诺意外的链接上了方成的灵魂，借着方成体内的绯红铠甲碎片留下了自己的一丝意识，她早就没有如今了翻盘机会了。
可就算是这样，如今已经残缺的乔鲁诺也永远都不可能把绯红铠甲锻造完整了。
她那至死也不想放弃的理想，永远都无法成功了。
刚才，因为方成与萨尔的距离意外的接近，才能让乔鲁诺找到机会从萨尔的体内夺回了一丝本属于自己的力量。
她心中的怨恨与愤怒已经聚集到了极点，宛如将要喷发的火山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压制。
或许乔鲁诺的死亡只是菲雷计划中的一部分，是组成链条的一环。可是对于乔鲁诺来说，菲雷摧毁的，是她人生的意义。
这已经不是单纯了仇怨了，而是变成了比诅咒还要恶毒的咒怨。
如今的乔鲁诺已经不能再称为人，甚至也不是活物。
她是从乔鲁诺的死亡之中诞生的咒怨，只为让菲雷感受到与自己一样的绝望。
所以她才能冷静下来，所以她才能如此平静地说出同归于尽的话语。
而方成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乔鲁诺如今的状态。他感觉到，现在的乔鲁诺已经变得与之前不同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在与乔鲁诺的相处之中，方成可以清楚的感知到红发少女的自信与坚定。
无论什么时候，她总能给人胸有成竹的感觉。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看向乔鲁诺，你总会感觉她的心中有自己的把握。
可是，现在的乔鲁诺却失去了那种游刃有余的把握。
两人一路急行，越过四分之一个城区，终于看到了远处孤独的矗立着的翡翠色高塔。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方成突然开口了，他就像是对乔鲁诺诉说遗言一样说道：“那个，其实我来自别的世界。”
“……”
“你就不好奇吗？比如怀疑我在说谎什么的？或者问我是来自什么样的世界？”见乔鲁诺没有接自己的话，方成有些尴尬的问道。
“你觉得我是那种见到外来人就会像是母猪看见食物一样兴奋起来的女生吗？”乔鲁诺甚至没有看方成一眼，只是注视着前方，淡淡道，“况且这种时候，就算你给我说你是来自深渊的恶魔我也没有兴趣。
只要你不临阵脱逃就好了，现在的我需要你的力量。”
“……鉴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胜算渺茫的战斗，哪怕是我也会有别样的心情……”方成道，“虽然我对自己的死亡很淡然，但是义无反顾去送死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哪怕是我，在客死异乡的时候也会心生遗憾……”
“所以，我就应该在这种时候听你说没营养的丧气话吗？还是说你真的想临阵脱逃？”怒火中烧的乔鲁诺自然说出不什么好话。
“别太小看我嘛！”方成没有在意乔鲁诺的语气，可还是解释道，“我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做人的准则还是有的。
莉莉丝，摩根。她们两个曾经救过我的命，让我把这条命还给她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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