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打吗？我其实不喜欢杀人。”
周信微微一笑，似乎在给李幕晨台阶下。
但对方并不领情。
李幕晨冷冷一甩手中断剑，指向周信道：“李某言出必行，一定要为惨死的秦兄讨个说法，你若连我也想杀，就来吧！”
话音一落，李幕晨眉心灰色光芒一闪，出现了一个“衰”字。
并非外界猜测的“病”字，而是“衰”。
这让在场众人都为之色变，因为他们都想起了有那么一名邪道高手，天赐命文也是“衰”字，能力诡异强大，哪怕不用武功光用命文能力，也可轻松屠杀大片武者。
就是不知道李幕晨的能力是什么，但料想不会弱，否则他也不会闯入偌大名声，并且见识过他天赐命文的敌人都死了。
而此刻在大庭广众下，暴露了自身的命文为“衰”字，也表示李幕晨不得不尽全力。
侧面显示出他对周信的忌惮。
“衰？”
周信也略微认真起来，突然一甩手，“咻”的发出一道污水箭。
他对这门水、暗属性融合的巫术愈发得心应手了。
速度快过任何普通暗器，观战众人大部分眼睛一花看不清，只有少部分能辨别。
李幕晨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并且，有了秦开的例子在前，他知道周信轻功极高，因此一点也不敢分心。
周信污水箭一出，他就面容一肃，前跨一步，手中断剑缓缓挥出，附着淡淡灰光。
这种时候了，他出剑竟然如此缓慢，软绵绵地有何用？
叮！
观战众人看不明白，下一刻却见断剑挡下了污水箭。
然后就是轻易地消融瓦解，污水箭被破。
“嗯？”
周信双眼微眯，他观察得更为细致，他从李幕晨双瞳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灰色。
哒！
脚下一点，周信再次出击，身形整个蹿出，快到所有人只能看到一抹残影。
众人视线根本追不上周信的移动速度，但有聪明人直接望向了李幕晨背后。
果然，周信故技重施，闪现在李幕晨身后递出了秘银剑，眼看就要贯穿其胸腹，如秦开那样被杀死。
然而这一次不同了。
李幕晨身后仿佛有着一双眼睛，竟然察觉了周信的偷袭。
他脚步移动，缓缓转身。
众人眼中的李幕晨就是如此缓慢，慢吞吞地如同一只蜗牛。
等你转过身早死透了！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却忽见李幕晨全身闪起微弱灰光，下一刹那就完成了转身，并且用手中断剑挡住了周信的秘银剑。
叮！
两剑相撞，力道竟不分上下。
甚至周信很敏锐地感知到，自己的秘银剑被对方这一下撞得微微颤动，这种颤动从秘银剑传到他手臂上，让他肌肉产生了乏力感。
“这就是衰字的能力？至少是他其中一种能力。”
周信看向李幕晨，对方也正好看过来。
李幕晨面色淡漠，双瞳完全变成了灰色，毫无感情的灰色。
并突然，他二话不说又是挥起手中断剑，主动划向了周信的脖颈部位。
明明是一把断剑，却比没断之前更有威胁，因为它挥出时带上了一抹灰色，就如同断剑的延伸，比它完好时还要长、还要险。
这还没完，周信刚要作反应，却见这断剑突然一分二、二分四，最终变化成十六道剑影，完全封死周信所有躲闪的退路。
又因为此剑本身就是隐隐约约，近乎透明，此时十六道剑影同样融于空气之中，透明得难以辨认。
“衰字的能力，再加上他的武道意境？”
周信总算真正领教了这个世界高手的战斗方式。
李幕晨这一招恐怕消耗也很大，其本身应该至少也是三百六十个窍穴贯通的武道宗师。
换成其它弱些的武者，就算领悟这一招也使不出来。
而周信，这段时间修炼了《黑鹤通气诀》，还处于奇经八脉的阶段，尚未涉足点窍通穴层次。
内功修为差距很大，按理说绝无法接下这一招的。
场外观战的所有人也都这么认为。
林芷珊甚至下意识捂起了眼睛，她对周信的好感没有完全消去，不忍心看到其死状。
但她预料的一幕没有发生。
周信以大巫师境界的灵魂力，瞬间在身外连续布下三层流水屏障。
连续三次施展流水屏障巫术，那就是三重防护。
李幕晨挥出的剑影与之相互碰撞抵消，最终只剩那带有灰色的断剑实体，如毒蛇般刺向周信脖子。
这一瞬间，所有人包括李幕晨看来都是杀招，实际周信有多种方式可以化解。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最强的手段。
《灵源神想术》。
他嘴巴突然张开，从中一道白色光柱迸发，由大量的灵源符文组成，直接打在了断剑之上。
断剑上附着的灰色带有削弱的能力，却对灵源符文几乎不起作用。
数百上千枚细小符文的冲击下，灰色完全散去，断剑也“咔嚓”一声碎裂成渣。
李幕晨面色一变，脚下缓慢后退，看似慢如乌龟，实则快到极点。
但来不及，周信口中释放的光柱击碎断剑后，直接朝他冲刷而去，所有的灵源符文一股脑炸在他身上。
噗噗噗噗噗噗！
所有符文炸开，每炸开一颗就是一次灵魂冲击。
李幕晨全身衣物被灼毁，皮肤被灼伤，却根本管不了身体的伤痛。
他的脑袋里好似连续响起雷鸣，嗡嗡作响的轰炸着他，令其脑袋仿佛西瓜一样就要爆裂开来。
在观战众人的眼中，则是看到李幕晨眉心的天赐命文维持不住褪去，双瞳灰色也消失，那种似慢实快的感觉也没了，他一步步踉跄后退，抱着脑袋面色痛苦无比。
不但痛苦，还七窍流血，青筋暴起。
鼓鼓涨涨，整张脸涨红得像个胖子，已经瞧不出他本来面目。
嘭！
骤然间，一记爆裂声，李幕晨脑袋真的炸开了。
红白浆液四散而溅，无头尸体仰面而倒。
“谁！是谁敢杀我剑圣的徒儿？”
李幕晨的死状过于血腥，众人震惊无比，有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呕吐出来，就听见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而声音的主人则是最顶尖的武林神话之一，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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