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舟对于施简的意思一知半解。
见他仍是困惑的表情, 施简沉默片刻，摊手, “露露突然出现在那，不是太巧了点吗？”
陈诺舟恍然大悟。“你是说……”
“有监控，也就等于他们一直都知道我们的行踪。”施简说：“我们很接近正确的地方了，所以他们才会急着让露露出来，转移注意力。”
这招不得不说管用，见到露露后，许汀就完全忘记了追查研究相关的事情。
“可这样……我们有什么收获吗？”陈诺舟迟疑，“感觉只是暴露了我们在查这方面的事。”
“也锁定了研究的地方在哪。”施简说，“接下来, 只要知道如何进入就可以了。”
陈诺舟缓慢地点了点头。他沉吟片刻：“……施简, 这也是之前经历过的事情吗？”
“算是吧。”施简说：“不过那时候, 我发现得太晚了。”
*
一夜无话。
昨晚两人都睡得很早, 施简去隔壁房间告诫过柠子之后便回来洗漱，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陈诺舟本以为会有管理的人来询问相关的事项, 却并没有等来这样的人。一切都很平稳, 甚至给了陈诺舟一种“即使被发现在查研究室也没关系”的错觉。
第二天，陈诺舟起了个大早。主要也是因为训练铃早早地响了。即使他们俩不用去参加训练, 也不得不被吵醒。
他去洗漱，碰到已经收拾好的施简。她端坐在板凳上，手旁是打好的早餐。看到陈诺舟，施简轻轻拍了拍身旁, 示意他吃饭。
陈诺舟乖乖坐下了。
扫了眼盘里的菜，意外都是陈诺舟的口味。他不自觉笑笑, “好巧。”
“什么？”
“这些东西我都爱吃。”陈诺舟说, “今天食堂很上道么。”
“我选的。”说完这句话, 施简埋头叉了几根面，面无表情地往嘴里送。
陈诺舟愣两秒，回过味儿来：“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好的？也没问过啊。”
“……”施简面上有点悔意。她卡了好久：“不知不觉就记得了。”
陈诺舟的笑意已经浮到了嘴角。他没吭声，开始吃起早饭。
很快搞定，两人往训练场走。不知道K对他们俩在这个世界的角色是如何设定的，总之，即使他们不按时去参加训练，也不会有人来催促。
陈诺舟觉得，他们更像是一个旁观者。这样的视角能够看得更清晰。踱步到训练场时，负重训练已经过了两圈。
“每天上午都是体能训练。”陈诺舟看了看浮在空中的显示屏。一开始一般都是适应性训练，不会上太专业的东西。环视一下四周，人们的表情普遍比昨天轻松一些，队伍里怨声载道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陈诺舟很快看到了露露。她个子高挑，在人群里很显眼。让他略感意外的是，露露表情如常，状态甚至比昨日还好……光看她的样子，完全无法想象她昨晚还是个伤病员。
她后面紧紧跟着许汀，两人趁着教练不注意会交换一下眼神。
“恢复得真好。”
边说这话，陈诺舟边留意着昨天见过的伤员。果然，包括柠子在内，都看不出来他们昨天受了伤。
多看几个人之后，陈诺舟觉得，他们的状态比昨天好，好像并不是个例。
“莫非那不是药，而是兴奋剂？”陈诺舟摇摇头。“人不是程序，总要恢复时间的吧。”
施简的眼神一直停在队伍里。
“露露是在哪里接受的治疗？”陈诺舟继续说。昨天，露露对这个问题只字未提。
“她不会告诉我们的。”施简接话。“至于为什么，很难说。”
被胁迫，亦或者是被采取了某些手段使她说不出口。这些东西，都还要调查之后才能确定。
“那么这种药物，或者说这种治疗方式，对他们的身体会有什么影响？”陈诺舟看了施简一眼，“柠子她……”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施简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句，而后将视线从训练场收回：“我想去医务室观察一下。”
陈诺舟提醒她，“我们的样子已经被拍下来了。”
“嗯，所以……”施简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两张面具：“得用这个。”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悄悄戴上了面具。陈诺舟看了眼镜子里的两人，相貌平平，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很自然地来到医务室附近，此时并没有多少人在这。所有的学员都在参加训练。偶有路过的人，也看起来更像是管理人员。
“我们突然出现在这好像有些突兀。”陈诺舟放低声音说。
“……”施简沉默两秒，“你说得有道理。”
她忽地反手拉起陈诺舟的手腕，两人掉了头。他们往医务室的反方向去了。
“干嘛去？”陈诺舟有点小慌乱，“不去医务室了？”
“等会儿。”施简加快了步伐。
他俩一路往前，上了楼梯，最后停留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面前的房间旁边写着名字：杂物间。
看了看眼前，陈诺舟说：“这杂物间门够大的，里面肯定也不小。”
“嗯。”施简说：“我们在这门口等一会儿。”
陈诺舟乖乖听话。
由于是杂物间，来的人并不多，几乎可以说没有人来。不过只等了几分钟，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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