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舟默默地听着。
“然后吧，事儿就起来了。我在外面张扬，惹得很多人不开心，他们绑架了她，威胁我，让我带着卡牌去换。我带了……卡牌局批准我做的，说是不能置员工的家事不顾，所以就让我带着东西去了。对面拿了东西，我以为马上就能跟老婆团聚，特高兴地跑过去。就准备抱抱我老婆。”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生涩：“结果就在那一瞬间，那些卡牌全没了。原来都是卡牌局给的□□，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给真的东西，卡牌局是不能被威胁的。所以，对面那群人……已经被卡牌局的人包围了，知道大势已去，却又极端愤怒，为首的便抬手，啪地一下——我老婆就没了。”
说到这，一支烟已经被奥斯抽完。他又拿出一支，点燃。
深吸一口，奥斯把烟圈吐在前面的空气里，烟草气味随着空气的扩散，很快流动到陈诺舟鼻腔里。
“你知道吗，我老婆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就算是施简，也比不上她半分。”奥斯看着前面，远处就是黑漆漆的城市轮廓线，“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见过比她当年更美的女人。那时候我才跟她结婚几年，还想多享受一段时间两人世界，所以没有准备要孩子。结果呢，也就遗憾到现在。如果有个孩子，说不定，能有五六分像她。这样想来，也就算是她生命的延续了。”
说到这里，奥斯停下了。两人寂静。过了很久，陈诺舟的声音才闷闷响起：“现在的施简，肯定还是能跟你老婆美貌一拼的。”
奥斯失笑，转头看他，又听他轻声地，“……我很抱歉听到这些。”
“都过去了。如今我这副样子……她还是不看到的好。”奥斯说，“不过每年，我还是会到她墓前烦烦她，带着一把白玫瑰。那是她最喜欢的花，我从前总嫌弃这花儿娇贵，而现在呢，也成了养这娇气花的佼佼者了。”
“奥斯……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因为有卡牌存在，这样的事在世界上，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当然这不是我加入毁灭派的理由，我没那么高尚，只是纯粹地要找个东西发泄我对卡牌、以及卡牌局的憎恨。但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人类自古以来都在为了各种资源而互相残杀，这无可避免……但卡牌这种东西不是自然发展生成的，它本不应该存在。人类要互相折磨的理由已经太多了，卡牌这样的玩意，太不应该又为人们增加一个借口。所以你放心，加入毁灭派，就是为了让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无论能不能实现，我们的方向，都是不会错的。”
陈诺舟认真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片刻，他抬头，“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也听你和施简提了好多次了。”
“怎么？”
“就是……卡牌不是自然发展而成的，那是怎么来的？我看过所有的资料，都说它是突然出现的。可我总觉得，施简知道真正的原因。”陈诺舟低着头回想。这个问题，也确实困扰他很久了。
“这个么……”奥斯卡顿了一下。他思考片刻，“这个，与施珉华有很大关系。我知道，但我想这种事，还是施简亲口告诉你比较好。等你们两个情绪都好些了，就谈谈吧。”
陈诺舟点了点头，顺势准备站起来。
奥斯喊他，“好些了么？”
陈诺舟站立着，静默半秒，“好多了，奥斯，谢谢你开导我。”
“没事。回船上去跟施简聊聊吧，她见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了，但估计还是会想很久。她那孩子这点好，即使见再多黑暗，也不会认为黑暗就是对的。”
“嗯，我这就去找她。”陈诺舟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他转身正好走，又被奥斯叫住，于是陈诺舟再度转头：“怎么了，奥斯？”
“虽然你喜欢施简，但是，还是我老婆更美。”奥斯拿着烟耸肩，同时戏谑地看着他，“没错，我看出来了.你也不必掩饰的，施简这妮子魅力大，喜欢上她很正常。”
“……”陈诺舟垂头沉默。
片刻，他重新抬头：“那勉强让你老婆跟施简打个平手吧。还有，我确实喜欢她。放心，我不会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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