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出个主意啊,明知道那去上访的是无理取闹,你为什么要调查我们省院?难道你们行文过来,我们省院会不答复吗?”
“□□发过来的事情,我们回复处理结果。自然要调查之后才能回复。”
“省院这么多老党员,难道不值得组织相信吗?”
“如果我们不做调查,只看你们省院的报告,上访者不得指责我们官官相护嘛。”
“哈,还官官相护。你还当别人看不明白你们是护着无理取闹的上访者啊。”
“老陈,你不能这么说话。我们是奉上级指示来做调查的。”
“老吴、小孟,你们调查这么多天,现在早把事情搞清楚了,是不是?也知道事情的结症不在我们省院了,你们解决啊。空口白话儿地说什么社会影响,你们是上级领导,你们本事比我大,你们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来。老吴?小孟?你俩提啊。”
……
秦处长敲门,他和向主任在外面已经听到几句了。
陈文强很不满地回头说:“进来。”
“秦处长、向主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事情早就交给你们俩了。现在因为你们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导致省厅派人下来专门处理此事,来来来,你俩坐下,向省厅的领导同志请教下,这事情怎么才能办好。”
陈文强交代了以后就站起来说:“我得会科里看看,整个病房四十多开颅术后的,老吴,你在院办等我啊,我查完房就回来给你饯行,咱们不醉不归。”
*
陈文强赶到科里的时候,李敏已经查完术后的所有患者了,她正在检查明后天要做手术的患者、以及术前准备工作。陈文强看李敏一项项检查得很仔细,与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自己上楼去找石主任了。
“老石,”陈文强推门进去,“老梁也在啊。”
“是啊。在。我看小李在查房,就上来跟老石聊天。你老小子好命啊。”
“你也不错啊。谢逊不把这些都担起来,你有空聊天嘛。老石,楼上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刚才听小李说了复试考操作了?”
“嗯,考了蛙心插管和吻合血管。”陈文强把织毛衣带线的事儿说了一遍。
石主任就笑:“那男生被误导了。他可以把牵引线打结、然后用图针固定啊。老崔那人肯定不会就只给4个图钉的。”
陈文强回想下操作台上给的东西,忍不住哈哈大笑:“小李这小丫头,还有这样的坏心眼儿。她后来还去给那小伙子做助手,帮着人吻合血管。我们几个人都被她糊弄了。”
石主任笑了一会儿说:“也不能怪小李。这合作招生,一般是本部本专业的老带新。你老陈是外来的,老崔迫于院方的压力,不得不跟你合作。可你招的是一个女生、又不是金州医学院毕业的,他啊,我估计有考校小李的意思在,也有给小李来个下马威的意思呢。”
“那还不如说是给我下马威呢。崔教授还给我解释呢,他招收工作过的研究生,都要考实践操作。” 陈文强摇头遗憾:“昨晚他还挺支持小李这个时间段生孩子的,但遗憾小李怎么找了个军人。这时糊涂时明白的。”
梁主任就问:“老石,崔教授那人是哪一年毕业的?”
石主任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他应该有五十七、八岁了吧。我在附院的时候,跟他往来不多。听说那神经外科的大夫,都是他的徒子徒孙的。”
“近亲繁殖。”陈文强啐了一口。
石主任解释道:“那是附属医院的特点。留在本院的好学生,工作几年后再考研,基本也是考科主任的研究生。十年八年下来,可不就都是科主任的徒子徒孙了。”
“然后科主任说什么听什么,死水一滩了。”陈文强不屑这种做法。
梁主任揶揄他:“那你还想小李跟你唱对台戏不成?”
“十年八年之内,小李还未必有本事跟我唱对台戏。十年以后我就二线了,她想跟我唱对台戏,我也不搭理她。”
“那时候你是没劲儿唱戏了。”梁主任一句顶一句地气陈文强。然后收了嬉笑之色后,问他:“听说院办被那俩调研员弄得人心惶惶的?”
“我才回来,不清楚院办其他人的事儿。不过我才跟那俩调研员谈过话。那个老吴,我们在唐山地震救险时见过,因为是老乡,又同是神经外科的,那时候还挺聊得来。那个小孟啊,是工农兵大学生,医大附院考试的时候,他调去了省厅工作。我跟他们说了,晚上给他们饯行。待了这么多天了,事情也查清楚,该回去了。”
梁主任见陈文强这么说,一反那天的坚持态度,略带愧疚地说:“老陈,给你们院里添麻烦了。”
陈文强摆手说:“我要是站在院领导的角度,自然愿意四平八稳的。但是站在临床的角度,我还是赞成你去试探、去探索,不然医学没得进步,咱们的水平也没得提高。”
“谢谢你老陈,我以后会注意的。不然牵涉了太多人的精力,对省院总体来说是划不来的。”
石主任就说:“还是看上面的意思吧。第一关是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第二关是法院,这家鉴定委员会和法院都不去,就直接上访,□□办也不应该接待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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