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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戚亭先来说高二下学期的大事除了篮球联赛，还有就是期末的学业水平测试，这场考试作为拿到高中毕业证的硬条件，又因考试难度低于高考不少而被成绩还不错的学生戏称为“水考”。
但对于戚亭先来说简直是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因此五月初结束联赛后他就不得不被老严压着全天候乖乖坐在教室里苦背题库，课间操同学出去跑操，他和另一个足球生则被勒令留在教室多学半个小时，连晚自习也不准缺席。
然而不管怎么学，文科能靠背堪堪捱到及格线，理科简直是死路一条。
戚亭先觉得自己宁愿去跑万都不想读书。
郁知最近的学习任务也重，高二下期的期末考试算在保送资格测评中，这是文化课考生能够提前锁定大学的最好的捷径。
因此两人硬是把同一所学校同一栋楼的书读成了异地恋，也就每天戚亭先早一些到校才能和郁知在一楼匆匆地见上一面。
就只有周六晚上的自习，郁知会抱着自己的书和习题跑到戚亭先的教室里去，两个人坐着同桌自习，才勉强有了约会的样子。
“物理太难了。”戚亭先把下巴压在翻得起皱的书页上，实在觉得挫败，“不想做了。”
郁知瞟了一眼书上的题，“受力分析？”
“嗯……”戚亭先嘟囔着，“天杀的小木块。”
郁知也暗暗叹气。
他们没分科的时候戚亭先的物理就是一塌糊涂，现在过了一年奔波在篮球场的日子，他的物理更差到没边，眼看着是要划到D去高三补考了。
理科实验班的学生几乎不为学考发愁，拿着政史地的复习小册子多背几句已经代表了自己对学考的最高重视，现下郁知看着戚亭先也一筹莫展，只好哄着戚亭先让他再多刷点题，至少要把题库的题过一遍才行。
戚亭先哼哼唧唧，最后说——“你亲我一下我再做。”
……
郁知惊呆了。
搞半天戚亭先在这卖这么久惨就是为了最后这句话？
酷哥人设真的崩了。
郁知哭笑不得，实在不好意思在明亮的教室里亲他，只能握住戚亭先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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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考试崩溃的道路上戚亭先并不孤单。
体育生的群里面已经因为被逼着复习学考炸开了锅，一刷群消息全是流血流汗不流泪却被读书逼得哭爹喊娘的硬汉。
戚亭先心里总算好过了点。
周末文科平行班留的那套卷子郁知已经给他讲完了。
戚亭先把卷子拍了照发在群里，瞬间被“感谢大佬”的留言刷屏，间或夹杂着朋友不可置信的消息“哪位大哥人这么好大晚上肯给你试卷抄？”“哪个暗恋你的女生给的吧！”“我靠我不相信这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但是这字这么丑确实是你的风格！”
大头艾特了他，问他：“女朋友给你抄的啊？”
“他教的。”
没人注意那个“他”字，刷屏的“感谢大佬”又变成了“踢翻狗粮”。
本意就是为了秀恩爱的戚亭先心满意足，准备退出微信，深藏功与名。
关之前突然又跳出来一个对话框。
大头：“他？”
大头：“是你上次比完赛带到后场来的那个人吗？”
大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永远是我哥们。”
戚亭先沉默半晌，还是回了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大头：“那天你们离开之后我也跟着出去了，不小心听见了你们在长廊的聊天。”
大头：“我说了，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哥们。”
戚亭先回了个“谢谢”，侧头看了看正在埋头写题的郁知，摸了摸他的头发。
郁知抬头看他，“怎么了？”
“你愿意见一见我的朋友吗？”戚亭先冲他笑笑，“以我男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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