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行进入尾声，如意便动身返回京城。他纵然愿意在外多待一些时日，但皇宫中却不能等待他的主人晚归太久。据红都传来的消息说，丞相最近有转醒的迹象，后宫暗涌不断，又有番邦进贡来朝，劝他不要贪玩。如意只得回去。
华瀚清看出他不乐意，便问：“陛下……似乎不太喜欢宫中？”
如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那陛下为何不放缓行动，拉长改革过渡时间，徐徐图之？也好在外逗留些时日。”
如意哼笑一声，随意一歪靠坐在萧懿文肩膀上，“没必要。”
萧懿文没理他往自己身上凑的德行，仍然一手持书冷然自若，嘴上却答了一句，“陛下另有图谋，改革一事刻不容缓，否则延误时机，空等一轮。”
如意笑眯眯地抓过他的手，找准他细长指尖轻轻咬了两口，道：“文君当真心有玲珑窍。想来，早在入金陵前你就已经想到了。”
那个时候如意与他分析了新政旧政的种种。萧懿文听罢，说的是“看来，陛下之志，绝不是勤政爱民的守成之君了”。
他说，原是天下人从未看清过陛下。
不得不说，至少在为政者的角度，萧懿文是懂他的。盐铁盐铁，盐以生钱，铁以强兵。二者相合，就是对外**的军备需求。
他不仅要国泰民安，也要将周遭的威胁消除殆尽。攻城略地之后，土地资源的扩大可以安抚农民，将可能因改革产生的躁动不安播撒到农田里去，能够将许多暴动反叛扼杀在摇篮里。但**版图只是其中一方面，民族矛盾的中和以及外来战争的提前应对，同样是很重要。这个国家原本确实寿数将尽，要救活它，非通身换血所不能。所以如意选择一种更积极主动的方式，主动变革，主动出击，才能争取到主导地位，而非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他从官员任命开始，但实际上盐铁改革才是本质和根基。之前调动官阶时他任由丞相折腾，但于盐铁改革，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从中作梗，更不会允许出现纰漏。而最终的结果也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但萧懿文确实让他惊喜。也不得不说他绝顶的政治敏感度。只消只言片语，他便能窥见背后暗藏的庞大的征伐野心。
这是不是可以说在萧懿文的政治蓝图中，其实也曾有这一环？
想至此，如意干脆磨了磨牙，觉得眼前这个冷淡自持的美貌青年简直像一块冰皮月饼一样，带着幽白的冷气，却又吹弹可破诱人食指大动。他这样想了，也就毫不顾及地捉住他的手，从那一丝不苟的指尖向上，慢慢亲吻到他脖颈和侧脸。萧懿文终于放下书本，皱眉拿另一只手推他。
“陛下自重。”
如意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低笑，半哑的，勾人的很，“朕爱你还来不及，要自重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上他清瘦的身体，从腰侧摩挲进去，流连在他一身滑腻的皮肉上。
萧懿文有些仓皇又有些隐忧地飞快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华瀚清，又迅速低头使劲挣脱他，“……陛下！”
他微微涨红了脸，眉头紧锁，手上使了十二分的力气，说不清是什么情绪。“…陛下……不要在这里……”
如意一顿，却觉浑身血液有些燥热起来。没管他的拒绝，伸手将他按住，拿牙齿开始解他的衣襟。
萧懿文挣动地更加厉害。自从上次如意在他的暗卫面前强行占有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拒绝了。如意猜他是在昔日重臣面前重拾起他那白璧无暇的自尊自傲，却偏要打碎他的全部。
萧懿文知道他犯驴的时候上来混劲谁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却也深知华瀚清就在马车里，外面随侍的还有许多耳聪目明的金圣卫，青天白日，他绝不能在此被折辱。便咬咬牙，紧紧抓着身上皇帝的肩膀，小声凑在他耳边，啜嗫道：“陛下……求你……别在这……”
如意猛地停下。
这一句话叫他眼睛发亮，心脏灼热，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个字，却知道他这是被逼到头了。再多一分都会过。于是便定在原地，深深地喘息几下，将一切欲望强行压下去，闭了闭眼，狠狠亲他几口，才放开了人，将他拉起来，伸手给他整理好衣服，低哑道：“好，朕放你这一次。”
说完他掀开车帘，也没管马车还在行进，径自跳出去了。
马车里萧懿文慢慢裹好衣服，垂着眼靠回桌案，眼里神色莫名。
华瀚清装聋作哑了半天，此时也只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
他从前常被萧懿文夸赞寡言少语，沉稳有度。到现在似乎连沉默都是错的。都暗藏着别扭的尴尬。
两个到底还是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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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了无数伏笔到自己都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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