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这里多久没人住了？”
“我看至少三个月没住人。”一个军士指着柜子上的日历道，“最后一页是八月二十号，这不是五个Alpha登岛的日子吗？”
陶克静静地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狭小的室内。
这就是风雅曾经住过的地方吗。
可能吗？他那样一个美貌的Omega，一晚上就能赚到几万通用币的风月佳人，他需要像一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跟一群半死不活的老光棍们住在这种地方吗？
他越来越对风雅这个人感兴趣了……
管理员福特找来住在这间地下室隔壁的人，说他或许能提供一些情况。
来的是个瘸腿的老头，两只眼睛白内障严重，嘴巴缺了一个角，手里捏着一块肮脏的手帕不停的擦。这个半瞎的老头目前依靠救济站的救助和政府的低保为生，是这里的老住户了。
“说说，隔壁房客的情况。”福特从钱包里拿出五十块钱给他。
老头儿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金额，把钱小心折叠好，塞进自己的……裤‘裆里。
陶克无语。
“小雅科死咯……早就死咯……”他只剩三颗牙的嘴里嘟囔着，“他姐姐死啦，小雅科没钱吃饭，生病啦，后来就饿死了。”
无论别人怎么问，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
“你是说，这里住的是一个叫雅科的人，他已经死了？”陶克耐心的问，“你看见他死在这里了，他的尸体在哪里？”
老头儿点头，又摇头，“没看见没看见……”
陈中尉啧了一声，“到底死没死，尸体你都没看见你怎么知道死了？”
老头还是摇头，嘴里掉出好长一串口水，“他活着就知道哭哭哭，不哭了肯定死了，他姐姐死了，他也活不长……”
“什么乱七八糟的！”
福特这时候想起来这个雅科的事情了，“要说死过人，这里确实死过一个**瘫痪的小孩儿。不过那是去年底的事情了，后来这里又租出去了吧……你们是问哪个租客，那个死了的小孩儿还是之后的租客？”
陶克让人把风雅的图片给这里的人看，结果不出意料，没有人对他有印象。
“开玩笑，这种好货色怎么可能住在我们这种地方！”一个浑身鱼腥味儿的男人两眼放光的说，“要是真有，老子马上就带他走。有他在，还愁没饭吃吗？”
半瞎老头却有了点反应，他望着风雅的侧脸，不停歪头思考着，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怎么样？”陶克循循善诱，“再仔细看看，或许他住在这里的时候没这么光鲜，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皮肤可能有点苍白，不爱说话那种……没有过吗？”
“我……”老头儿不太确定地开口，“好像见过一次。”
……
住在这里的人有劳动力的话都会选择从事深夜的工作。
他们很多人没有正式身份，通常会选择盗窃、抢劫，或者是在地下赌场扫厕所，无证经营的小作坊里打下手这类最底层的工作。
所以晚上这里空空荡荡地，要到早上四五点才陆续有人回来洗漱休息，到下午四五点再一个个的从这里消失……
半瞎老头是房客里为数不多的早出晚归者，他白天在街上游荡，讨点吃喝，找点值钱的垃圾去卖掉，回到地下室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他眼睛又不好，走到自己的屋子前拿着钥匙找锁眼都要找半天。
他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天见过这个人了，连是什么季节都说不清楚，他只记得那天晚上走廊的灯又坏了，时间“反正不是太晚”，“反正是半夜”。
“他从这间房间里出来，站在这里。”老头指着门边，“我一直在开门，眼睛看不见了，找不到锁眼。他拿出一个手电给我照亮，但是我还是找不见锁眼……他就帮我把门开了。是个好人那……”
但是他不记得这个人的长相，“侧脸很像，手电的光照在他头发上，颜色很好看，就像玫瑰花一样……他身上很香很香……就像小雅科的姐姐一样。”他擦着嘴角的口水，不停摇头，“对了，应该是小雅科的姐姐回来了，咦，那就是她没死吗？”
老头儿被自己搞糊涂了，“小雅科的姐姐没死，没死为什么不早点回来，那小雅科死了吗？也没死吗……那是谁死了，那明明是死人的味道……”
管理员简直要气死了，“对不起啊，这个老头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好，不要把他说的话当真。这里搬进搬出的人很多，不分昼夜的出现生面孔。我现在就把这间地下室原来的主人找出来！”
福特打了一圈电话，联系上了救济站的一个人，结果很不尽人意。
这片地区已经脱离了他们的管制，历史资料上最后的登记入住者就是一对被遗弃的姐弟。
姐姐是哑巴，弟弟半身瘫痪。她们是两年前入住，至今为止没有更换住址的报告。
“哎，我现在想起一点来了，”福特看见传真过来的两张照片，一拍脑袋，“这个女孩儿我有印象啊。”
“详细说说。”
“两年前搬过来的话，应该就是她了。”福特回忆道，“当时这里还没现在这么糟糕，除了她还有几个年轻女人在这里居住着。她刚开始白天打工，后来……还是跟着这里的几个女人去站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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