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天堂的藏书室非常大，过道宽阔种类繁多。里面非常暗，天使长一进去就在我翅膀上点了两下，我的右翼跟着他的敲点放光。
啧，果然东方不亮西方亮，左翼装死人心凉。
说实话，头挨着别人的胸走路，还是非常舒服的，一阵一阵的跟着步伐往软胸上砸，刺激。
我好变态。
天使长取了好几本书出来，让我一本一本地看。
有一点不好的是，我个哑巴，学不了咒语，只能学不需要咒语的法术。
通俗点讲，就是学不了太多魔法，只能强身健体贴身肉搏。成不了哈利波特，最多当成龙。
不要问我明明没去过人间为什么还知道这俩人，都是这些书上写的，这些书能通古今，预测未来。
大天使说没关系，好多咒语的使用媒介并不仅仅是语言，通过其它方式也可以，比如写下来。
我半信半疑在叶子上写下阿瓦达索，
大天使弹我脑袋：“这个不可以学。”
痛！！
我扭头一口咬在他奶尖上！
他又弹我脑袋，把我从他胸口拿开，说咬人也不可以。
20
天使长把我做的那张吊床加长了，说很快天使们会有各自的房间，不需要再在云窝上住，还谢谢我这段时间照顾戴维。
我点头。
他点下我的头，笑着说：“真乖。”
靠，他骂我真乖！这种侮辱性词汇！
为了跟他学法术，我忍了。
21
睡觉前我看到远方走来一只鸡。
近看是只花花绿绿的骚包的鸡。
仔细看原来是戴维同学。
我写：大天使说最近没有云窝了。
他摸摸脑袋，还挺高兴。
我写：等你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房间。
他不在意，只顾着摊开一床的羽毛，问我：“有喜欢的吗？”
我瞥了一眼，看见其中有一只，白气的，纹路工整又轻盈，尤为漂亮。是只属于天使的羽毛。
我顿时恶从胆边生。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捡起那只白羽，问我：“喜欢这个？”
我目光单纯，双眼含笑，轻轻点头。
他纠结了一会，说：“这是我的羽毛，应该是不小心掉了，你，喜欢我的羽毛？”
我一听是他的羽毛，连忙摆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再灰心地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咬咬牙：“刚好我到了生长期，每天都要换羽，你用我的，没关系。”
我心中暗喜，依旧摆手，叹口气背对着在云窝里躺下。
朦胧间听到背后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我忙回头，发现他在强制换羽。
生长期的天使，体型在短期内迅速变大，相应的，羽毛也会变换随着生长迅速更换，但一般都是自然发生，在人间练习飞行和法术的时候，自然生长掉落。
我本来想着让他练习不专注，或者每晚揪他羽毛。
这蠢货居然强制换羽。
靠！狠人出现了！
我急忙拍他的肩膀，但我太小了，还不会飞，只能趴叶子上像个没头苍蝇在他身边乱转。
他终于换完了羽，新的羽毛长出来，柔暖温暖，洁白漂亮。
他疼出了一身一身的汗，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趴在吊床上虚弱地喘气。
终于欺负成功了一回！无心插柳柳成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用自己的翅羽擦去他的汗水，趴在他头上，安抚他的呼吸。
他冲我笑了下：“这样的话，羽毛全都在这了。”
哦，原来他是怕羽毛掉入人间不知所踪。
我的天呐，这是怎样一个执着细心的蠢货。
我拿针线把他换下的羽毛全都穿起来，挂在树上，想着，就用这些来做我成熟后的新翼吧。
想再回头和他说说话，他已经累的睡着了。
睫毛也还是湿的，眉毛痛苦得皱在一起，嘴唇毫无血色。
这样狼狈哪里像天使，更像只刚从水池里爬出来的落水狗。
我又叹气，心里有点麻麻的，大概是动了下传说中的恻隐之心。
22
戴维非常厉害，我听说他是这次飞行比赛的第一名。
说来天使的生活也十分无聊，左右就是飞飞飞，飞飞飞。
小蜜蜂都没他们能飞。
但戴维非常高兴，他把这归功为昨天换羽，全身都长出了新的有力的翅膀，才能拿下比赛的第一名。
他甚至跑来向我道谢，说艾伦，你真是我的幸运星，世间不会有比你更善良聪颖的存在了。
我看他兴高采烈的脸，一阵词穷。
他偷偷从人间带回了零食，许多精致的甜品，色彩斑斓，还有人间的酒，藏在黑糖里，咬一口就会蹦出来。
那零食个个比我还要大，我抱着糖啃了半天都没肯穿里面的酒，反而糊自己一脸黑。
他被我逗笑了，咬开糖，放到我面前。
我舔了一口，又辛又辣，十分喜欢。
大约是醉了的缘故，我觉得今天的他，似乎没那么讨厌。
挺可爱的，笑起来是，金色的头发是，蓝色的眼睛是，粉色的嘴唇是，洁白的翅羽是。
这就是天使呐，生来美丽的物种。
我大脑昏昏沉沉的，拖动着叶子飞得摇摇晃晃，脸上肌肉有些累，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在笑。
酒果然可怕，我想，如此轻易就迷惑了神智。
他却十分喜欢，把我托在手心里，也笑着看我：“我还没见你笑过。”
我在纸上写：“笨，我才没笑。”
字写得歪七扭八，十分难看，明天清醒了一定会十分唾弃。
他戳我的脸，语气轻快：“你嘴都要咧到耳根了。”
我打了个酒嗝，背过身去，不理他。
他把我转过去，讨好地亲亲我：“别生气。”
我被他亲了下，顿觉头晕目眩，脸蛋涨红，十分不妙，急忙想飞回云窝，可树叶却飞到半截失了控，别别扭扭地往下掉。
他赶快捞起我，又觉得使大了劲，展开手掌问：“疼吗？”
经过这惊魂一吓，我脑袋嗡嗡得什么也听不见，只见他粉色嘴唇上下开合，舌尖嫣红。
这颜色，像**。
假酒害人！！
我事后无数次懊悔！！
但当时我确实被这美色骗到了，以为那是软软香香的奶尖，扑上去就咬。
他被我咬了舌头，十分慌乱连忙挣扎，他越挣扎我越不满，咬得越发用力，直到尝出血的味道。
到底是天使，血也是甜的。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他说：“酒原来是这样的好东西。”
今天他仍旧要换羽，我脑袋昏昏沉沉顶在云朵上，看着他像一条脱水的鱼一般在吊床上挣扎，握着树枝的手指骨发白，整个人气喘吁吁，要死不活。
我酒被吓醒了大半，生怕他一个顶不住离开这个美丽世界上天堂，但又一想，这里就是天堂。
那么天使，会死去吗？
天使死后，又要去哪里呢？
我不知道了。我只是用翅羽为他擦去汗水，一遍遍安抚他。
没事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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