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五天的飞行训练后进入第二阶段的学习，保护。
保护的分类特别多，有传达，指引，安慰，肉身供应。。。
我看到有天使让沿路开出鲜花指引人类方向，有在人类哭泣时在一旁轻声安抚，甚至有自己还是孩子的天使拿着刚冲好***给人类婴儿喝。
这哪里是天使课堂，这活脱脱一个月嫂培训中心。
我看着那些人类婴儿啧啧称赞，了不得，年纪轻轻就上了天堂。
24
我只看了会就去天使长那里接着学法术，天使长今天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教育起来极其有耐心。
今天学习的是消失术，他只手抬了下，我钻进来的门就化为白烟消失，他手一落，那门又回来了。
哇，我惊讶地张大了嘴。
他十分满意我的反应，手在我脑袋上点了下，让我屏气凝神，自己学习。
我不算聪颖，是天使中学习能力比较差的那种，练习了一整天，也只能做到让笔这样大小的物品消失，还变不回来。
到了傍晚天使长房间内所有细小的东西全被我变没了，天使长夸我一句不错，你很刻苦。随后手一挥，所有物品又都回来了。
我闷闷不乐。
一是因为我进展太慢，二是因为天使长换了身新衣服，工工整整一丝不漏，连脖子都好好得包裹起来。
没奶吃，没奶看。
25
天使长说明天所有天使都会去人间实习，学着帮助人类。
我写：我也想去。
大天使说：“不可以，你还太弱小了，也不会飞，去人间很危险。”
我不依，撒娇卖萌，凶狠打滚，各路招数都使遍了，他仍不肯松口。
他劝我人间混乱复杂，等我过了生长期，学会了足以防御的法术，就可以去。
左右还是因为我不会飞。
我问：天使会死去吗？
他看着树叶上漂浮起来的字，过了一会才垂眸哀伤地说：“会。”
26
戴维今天回来浑身的奶粉味。
因为今天没去人间，所以掉落的羽毛十分容易收集，戴维把羽毛聚一团拿回来，穿起来挂在树上。
所以说这样不就好好的，做什么要强行换羽。
这个憨憨。
他给我讲人类的小孩有多可爱，要喝奶，要换尿布，要玩具，要人抱在怀里轻轻摇晃。
他们和我们长相很相像，但是很可惜没有翅膀，如果有翅膀的话，说不定就可以留在天堂，不用去人间受苦。这么可爱的家伙，一受苦就疼得哇哇大哭，得哄着，唱着歌哄的那种。
我越听越不耐烦，写：人类幼崽有什么可爱的。
他一愣，想了半天才说：“小小的，很可爱。”
。。。
我懒得理他，叶子竖中间挡着换睡衣。
他那边过了好久后问我：“你什么时候进入生长期呢。”
烦人！我哪知道！
我拿着针线就要冲过去缝他的嘴，他没来的及躲，我就因为刹车不利整张脸砸在他嘴上。
呸！狡诈！
他摸我的脸：“疼吗？”
不疼，他的嘴唇是软的，被针扎到的地方还流出血来，嫣红嫣红的。
他说：“其实你长不大也没关系。”
我在叶子上骂他：你闭嘴！你才长不大！
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他面前隐藏我的本性，我就是这样恶劣至极，无可救药的坏东西。
他愣住了，过了会儿小心翼翼得把我放回到云窝里，琢磨着开口：“对不起。”
“我不是说你长不大，你一定会长大的，会成为所有天使里最高，最美丽的那个。”
我躺下拉起叶子蒙住头，不再理他。
27
我一直觉得天使是多余的物种，既不是不老不死的神，也不是爱恨悲欢无限自由的人类，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多尴尬。
神多么英明聪慧啊，他不需要成群的天使左右环绕，人类多么狡黠啊，哪里需要天使教育指引呢。
我终于学会了天使长教习的法术，最后一天我问他：我还会进入生长期吗？
他回答：“会的，只是会漫长些。”
28
戴维他们的实习期到了尾声，明天他们就要正式进入人间，为凡人传达上帝的旨意，保佑凡人的健康。天使的工作繁多复杂，见机行事，必要时还需手握圣器，与恶魔斗争。再有一部分人，敛起翅膀，藏身人群，为人类指明方向。
我偷偷溜去了天堂和人间的出入口，想看看，人间到底是何种模样。
出入口是条很宽敞，很长的道路，两岸绿树挺拔，长年花开繁茂，风一吹，遍落下粉色花瓣雨来。
虽是漂亮，但很不爷们。
路的尽头是一坐恢弘的罗马门，通体雪白，白到甚至有些透明，每一面上都有巨幅浮雕.那浮雕上的天使天使见我来了，跟活了一样冲我眨眼微笑。
我就在门口伸直脖子往下看呐，看到戴维说的山川河流，冲天海啸，还有冰雪覆盖的南北，潮湿昏热的雨林。
人间很大，大到一天之内四季能同时出现，大到黄昏追着清晨，这边兵荒马乱狼烟四起，那边载歌载舞岁月静好。
我看到了隐藏在人间的天使，他们全都长大了，人类青年一般，手长腿长，一身白羽白袍，圣洁的像最高山峰上常年累积的雪，洁白的，像春天刚绽放的花瓣。
他们帮受到海妖歌生蛊惑的水手们指明方向，帮背负天命的人平安长大，天使在人间就算隐藏再好我也能一眼认出，个个熟面孔，却唯独找不到戴维。
我闭眼感受那件混了我血液的云衣，再睁眼时发现他敛去翅膀，在贫民窟为孩子们煮汤。
真是，，，善良得愚蠢。
我藏在天堂的树立看了一整天，看到他们回来。
一排排的天使走在路上，朝气蓬勃，纯洁无暇。
戴维不再是那个笨手苯脚的戴维，他已是青年，回首之间，英姿勃发，玉树琼枝，郎艳独绝，世无第二。
他走在最前面，手里拿了枝红玫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他大概很喜欢人间，我想。
我又起了坏心思，用叶子做锯，砍下一个厚枝，但没砍到底，等他经过，就用力在枝上蹦一下，砸他个猝不及防。
来了来了，我在树上蹲好，看他越来越近，准备跃起，
他却忽然抬头，喊我名字：“艾伦！”
语气喜洋洋的。
我却被猛然吓了一跳，一个没蹦哒好就从树上掉下来，砸在他手心里。
准确的说是他伸手去接我。
我被砸得晕晕乎乎，满脑子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懊恼。
他欣喜地笑着问：“你在这里等我？”
脸可真大，居然以为我在等他。
我忍辱负重地点头。
他高兴坏了，把我搂在胸前，手里的玫瑰递给我：“送你的。”
那玫瑰比三个我加起来都大，我费劲地搬弄，他把玫瑰垫在我身下，让我能在他胸前靠得舒服些。
嗯，人长大了，奶也长大了。
我没了脾气，乖巧得枕在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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