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新婚前夜,女生按捺不住性子,跑到旅行社仔细挑选着蜜月的去处,她年轻的脸上尽是幸福的色彩,再加上的很漂亮,在渐渐昏沉的暮色里,像刚刚升起的星星。
不到七点,冬日里的太阳却沉得极快,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挎着包准备回家。
家里有她心爱的alpha,alpha保守得吓人,结婚前说什么也不肯碰她。alpha除了古板,还执拗得吓人,街上别人多看了她两眼都要生半天闷气。她这么好看,怎么不会被别人多看两眼呢?朋友们都笑他,只有女人觉得他可爱,因为女人知道,除了自己的美貌,alpha最爱的的是那个瑕疵与光彩一并存在的灵魂。
alpha在家剥着橘子,预备给他的omega榨一杯橙汁,榨汁机的嗡鸣声把电视机里嘈杂而混乱的声音打的七零八落。
“她怎么还不回来?”
alpha皱着眉头,他讨厌有些人看她,那些人的目光像是在审视什么商品、同时幻想什么可能,当他们用那种淫 邪的目光打量过她玲珑的身段的时候,他恨不得把他们眼珠子挖出来。
秒针一刻不停地走着,居民楼内偶尔有唤醒感应灯的拍手声传来。
他坐不住了。
电话,关机,门卫,没看见。
一种最不堪的可能出现在他的脑海,他一面在心中骂自己多心,一面拿着手电筒在街道金不停地穿行着。终于在暗巷的尽头,听到了女人的呜咽。
女人的哭声一声声鞭挞在他心中,脑中,生疼。
“秋庭,秋庭别怕,我在……没事了。”
婚礼取消了,失常的女人成天窝在家里,逃避着一切,甚至逃避着最担心她的那个人。
直到……直到自己平坦的小腹渐渐鼓胀起来。女人被诊断为妊娠,同时由于她娇弱的体质,采取流产,母体会承受不了。
omega彻底疯了,有一天alpha回家的时候,家具上布满了刀痕。
“致远……如果,如果我不是omega,现在,一定还配得上你。”
“你在说什么傻话!”
alpha吼道。可他吼完,偏偏又把她的话听了进去,如果不是那该死的omega腺体,或许她也不会因为那些人的药物……不会像现在这样,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孩子出生后半年,女人第一次上了手术台,在逼仄的小公寓里、在有菌环境下,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给自己爱的人。
颈部omega性腺大叶切除成功。
omega第一次暂时逃避了**期的惩罚,在大叶长好前她就像一个beta,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她开心不起来,每每alpha买好婴儿用品回来,脸色都低沉得可怕,可还是板着脸一手操办,她也知道,alpha是为了保护她。
很快,她由于颈部肌肉的暂时性萎缩出现了少许不适,但她最担心的,是花坛后面的烟头和酒瓶——那个alpha,终于染上了他最不屑于染上的顽疾。
某一天,骨血连心的感应胜过了对他来历的恐惧,女人溜进了客房,客房里的小男孩儿才刚刚学会走路,比同龄人晚了将近两三个月,可他却不笨,正摆弄着闲置的球棍模型。
那一刻,恬静而美好。
女人开始贪心了,需要保护的时候,让他给予拥抱,需要自由的时候又想让他放手。她想和小男孩儿每天都见面,这无疑是惹恼了男人,男人被酒精侵蚀的理智瞬间粉碎成了齑粉,他捏着女人的肩膀,大声质问着。女人怕极了,慌乱的挣扎中,后颈撞上了桌沿,尚还脆弱无比的大业破碎了,女人躺在地上抽搐着,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这下男人醒了酒,就把女人拖上了手术台。
“秋庭……秋庭……我错了,你不要走。”
命保住了,性腺却全碎了,为了防止自身免疫造成的影响,小叶也被挖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孤零零的盆腔内omega腺体,她不再是个omega了。
“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不,不……”男人跪倒在地上,涕泗横流地爬向她。
“我终于不是omega了,”女人用她浮肿的脸挤出一个变形的笑容,“这也算因祸得福不是吗?”
“不……”男人的喉咙和大脑一并卡了带,“不……”
女人开始嗜睡,男人开始变本加厉地酗酒。
而那个小男孩儿像一只幽灵,已经长大到了可以到处乱窜的年纪。他的存在本身就让男人寝食难安、如坐针毡。 在这个死寂的公寓里,每天上演着手稿失踪和人间蒸发的诡异事件,它藏得越好,被找到后,男人就越愤怒。
可男人听女人的话,如果女人醒着,或许会说一句轻飘飘的“别打了”,男人便不会再有动作。但女人大多时候都沉默着,在阳台上审视着穹庐和大地。
终于,女人死了,顺理成章地死了。
男人周围的酒瓶堆成了山。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生气全无的女人仰面躺在卧室里,她的儿子,已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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